鹿川学院求学

嘉和年间,科举制度兴盛,举国上下大兴私塾。

在明州府鹿川县有一所鹿川书院,由当地想乡绅集资所办,书院内分甲乙丙三个学堂。其中一甲的学生为当地官人家宦子弟,二乙的学生是由书院公开开考择优入取。三丙的学生大多是当地商贾家的子弟,所请老师不同于另外两个学堂只传授四书五经,治国方针,三丙的老师也会传授盘账通商一类的知识。

不久之前,鹿川县搬来了一户姓白的人家,家主是一位年约二十的少年郎。玄色长衫,见过的人形容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可是没有人知道这户人家从哪里来,也没有人知道这户人家以前是做什么的。只知道这户人家比较有钱,入住鹿川县不久便盘下了城南的40尺宽的四间店面,然后开了一家酒楼。

酒楼开业当天来了好多人,场面相当气派。并且在那一天到酒店消费的客官均送黄酒一壶,兔肉一两,吃过的人表示那味道简直让人回味无穷。

一位自称白家二少爷的人到鹿川书院报名,通过考试到被分配到了二乙班。这位白家二少爷年约二七,黄衫飘飘,一副清冽的少年模样。

“这位是你们新来的同窗,名唤白敬,”夫子稍作介绍之后示意白敬入座至后排左二的位置。

本堂课讲的是古今时政,来给大家上课的是书院的陈夫子。在二丙班上课的大多为苦寒人家弟子,希望通过科举一跃龙门,自此封侯拜相,光耀门楣。因此这个班级的学生大多比较勤奋,多为挑灯苦读之辈。

不过在二丙上学的也不全是苦寒人家子弟。除去白敬算是商户人家,还有赵璞之、沈晗这两个人。赵璞之是赵员外家独子,早在六十年前赵璞之的爷爷就在鹿川县开了第一家茶行,乃至今日在明州府提到赵老爷子也是无人不知道无人不晓。不过作为长房独子的赵员外对做生意似乎不大感兴趣,年轻时就致力于科举,奈何直到三十五岁连个乡试都未通过,后被赵老爷子捉回家安心继承家业,做起了市井商人。不过赵员外对独子赵璞之可谓是则寄予了厚望,希望赵公子可以考取功名光耀门楣。

沈晗是前大理寺卿沈雄文之孙,沈雄文是老来得子,四十几岁才有了儿子,可是儿子身体不佳,在沈晗出生之后没有多久就一命呜呼了。所以沈老爷子对待这个孙子可谓十分疼爱。不过沈晗也是争气,在书院大小考试中总能拔得头筹,颇有沈雄文年轻时候的风采。

书院每天是在卯时开课,申时下课。申时已过,钟声也已敲了三遍。二丙的学生没有丝毫起身的准备。

不过外面喧闹声传来,突然从廊边窗户口探过来一个脑袋。

“沈晗,快点走。”

沈晗起身后,匆匆将书本装到书匣之中就向门外走去。

约沈晗的是王申,王申的父亲是鹿川县令。

“你可快一点,再晚过去可就排不上号了,而且他们家的兔肉都是限量供应的。”

来到新开的白家食府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。

“都让你快点快点,你看这么多人,”王申对着沈晗抱怨到。

白敬也来到了酒楼,不过他避开人流穿过前厅,走到后院。

白敬见父亲白穆正在打坐,就准备回自己房间。

“回来了,”白穆慢慢睁开绿油油的眼睛,看了一眼白敬,眼神多了一丝戾气,“今天又有一批徒子徒孙被捕捉,而且一并消失的还有黄长老”。

白穆是白敬的父亲,因为修炼的关系白穆幻化成人形以后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,所以对外他们索性就已兄弟宣称。

“肯定又是那个可恶的顾可法,”白敬说的是当朝的顾可法顾尚书,这位顾尚书原是江湖游医,懂一些炼丹之术。吃准皇帝称沉迷丹药又渴望长生不老,就遂进献了丹药,可不曾想顾可法就被破格提名成了尚书。

现在这个顾尚书,又宣称用修炼的黄鼠狼有一颗元丹,用元丹炼成的丹药方可长生不老。于是全国上下的黄鼠狼被大量捕杀,且不说用黄鼠狼炼丹能不能长生不老,可是就是这层层的杀戮下来就已经造了孽缘了。到那日真去了判官那里,也会有一笔的帐等着还。

可是这些权贵们那里想的到这么多。黄族族长眼看黄族将遭受灭顶之灾,遂决定让黄大长老带着一众子弟去刺杀顾尚书。可是当今圣上沉迷丹药走了一个顾尚书后面还会有李尚书、王尚书,于是又令白敬入朝为官,阻止皇帝的一系列行为。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。

黄长老去刺杀顾尚书后,族长见一众人员迟迟未归,一连派出去了几队线报均未发现黄长老一众人员的下落。族长这才觉得大事不妙,几经调查目标锁定在了顾尚书府。

白敬回到自己的房间,伏地幻化成一只小黄鼠狼,伸了伸懒腰,一跃而起跳到贵妃椅上“还是原型舒服啊”说罢又抖了抖身上的毛舒舒服服地伏在了贵妃椅上。

躺了一会儿白敬想想或许是不妥,就幻成人形模样,坐到卓案前拿出书籍,毕竟这个是人类的书籍,据说有些人考成了白发翁翁的老人也未能高中。

这书籍可是真枯燥啊,白敬心里叹道。不过好在白敬已经几百岁了,而且能幻化人形的大多聪慧,白敬把书上的内容死死地记在脑子里面。

算起来距离秋闱还不足一月。

黄族修炼一般用打坐代替睡觉,正常人可能要睡一夜,像白敬这样只要静静半个时辰就可以保证一天的体力。第二天白敬早早就出发去了学堂,他以为自己是最早到学堂的,没有想到沈晗已经到了。之前白敬给沈晗的定义是浪荡公子哥,可不曾想还确实是个人前散漫,背后努力的主。

白敬到了自己位置上坐下,拿出《四方水注》看了起来。沈晗看了白敬一眼,心中疑惑白敬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,这书也是他能看得懂的。

虽然白敬有一定的优势,可是科举考试人员众多,而别人又是寒窗苦读数十几载,白敬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压力,怕辜负族长所托。

今天讲课的是书院的赵院长,白敬觉得赵院长十分像南山田脚下的老山羊,说话间山羊胡子跟着嘴巴一张一闭十分有意思。

“白敬,那你来说一下对于黄河水灾的救治策略。”显然赵院长是看到了白敬桌案上的《四方水注》。

白敬起身作揖答道“黄河水患,每每泛滥于夏季,毁坏民房淹没良田,每次水患造成人员死亡可达数千人之多,而水患过后又会造成疫情泛滥。同时农户们当年粮食绝收又会造成灾民泛滥。学生认为,治理水患首选要在汛期之前加固堤坝,其次水患过后要及时组织处理受害者尸体,即使做好消毒工作。再者,当年应由朝廷出面严格控制粮食价格,杜绝粮贩们趁机涨价。......”其实,每年水患来临的时候,黄族也是有他们的一套应对策略。

白敬洋洋答道,赵院长听着点头连连,右手还一边撸着山羊胡子。

“不错,不错”赵院长对白敬的回答很是满意,显然不曾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能给出如此回答。

赵院长原以为白敬不过有点小聪明,误打误撞考入了二丙班。不想白敬还确实有几分学识。下课后,赵院长留下了白敬

“这本《古今政论》你回去好好研读”赵院长将一本书递给了白敬。希望白敬可以成为这次秋闱中的黑马。

(持续更新中)